2012年6月11日星期一

聲討

今天(十日)天氣很悶熱, 我也想躭在冷氣間聽聽音樂。 但是事情實在太荒謬了, 荒謬到了我沒法想到任何叫我不上街的理由!

走進了中環鬧市, 加入了"聲討屠夫政權萬人遊行"的行列, 雖然命題為"萬人遊行", 但於現場所見, 人數僅有十份之一。 心情不免有點淒然, 可是眼前的每個身影, 仍然証明人心不死。 走在遊行隊伍的前頭, 沿途遊行的進度也頗流暢, 但當人流到達皇后大道西, 預備轉入西邊街的時候。 氣氛就突然變得繃緊, 警方久久不疏導遊行隊伍前行往中聯辦。 遊行人仕被迫獃在街上, 佇立在街角的時候, 無意的回頭, 赫然發現黑壓壓的人頭竟擠滿了整條皇后大道西, 心頭不禁湧出了一股暖流。

猶如驚弓之鳥的警方,
遲都不肯放行, 人群耐不著呆等而不斷高呼"開路", 也不知是否怒吼的壓力, 人流開始往西邊街前進。 但當人群抵達西邊街與干諾道西交界, 警方又再阻截人流, 只許上萬的群眾
從窄窄的行人道通過。 不過, 遊行隊伍亦不妥協, 再度怒吼, 人群始能前進。 遊行隊伍幾經辛苦, 終於到達中聯辦的正門附近, 但警方竟然禁止群眾接近正門進行憑吊, 肅穆莊嚴的追悼, 豈容警方之阻撓而致草草了事。 群眾立定了意志, 絕不向強權賣賬, 怒吼"開路"之聲不絕。 我想既然人群已到了中聯辦, 為何仍不可靠近, 那地方真是那麼不容侵犯嗎? 一輪漫長的對峙, 警方終於讓群眾靠近干諾道西160號。 在向李旺陽先生的臨時靈堂獻花後, 我帶著疲憊的身軀離去。

剛離開了西環, 在那裡被困了兩個多小時。 酷熱的天氣下,汗水混和着淚水,灰麈夾雜着黑煙,在擠擁的人潮中, 調合出一種味道, 臭嗎? 我也分不清, 只知道這是種活人才能發出的氣味, 是一種人性的味道。

2012年6月10日星期日

我痛!

八九民運期間,擔任湖南邵陽工自聯主席的李旺陽先生,六月六日於邵陽市大祥醫院「被自殺」。李先生自「六四屠城」後,被中共先後以「反革命宣傳煽動罪」及「顛覆國家政權罪」判囚共計廿二個寒暑,在獄中被折磨了七千六百六十九天,換來耳聾目瞶之軀,但先生意志堅強,對追求民主的信念堅定不移。

於本年五月杪,
先生接受香港有線電視記者林建誠先生訪問時,曾被問到有否後悔投身民運,而換來羸弱之軀,先生鏗鏘的答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為了國家早日進入民主社會,為了中國早日實現多黨制,我就是砍頭,我也不回頭!」

面對李旺陽先生這樁兇案,你可能會感到悲痛、憤怒、荒謬、無助。然後覺得無能為力,繼續如常的過活。

沒錯,在泠血統治者的魔掌下,我們都是弱者,只有捱打的份兒,但請你不要忘記,被打的人也有喊痛的權利。若你也感到痛,就請走出來高呼:「我痛!」

德國牧師馬丁. 尼莫拉 (
Martin Niemöller
) 對於自已在二戰時獨善其身,有如下的懺悔:

當納粹追殺共產主義者
我保持沉默
——我不是共產主義者

當他們追殺社會民主主義者
我保持沉默
—— 我不是社會民主主義者

當他們追殺工會成員
我沒站出來說話
—— 我不是工會成員

當他們追殺猶太人
我保持沉默
—— 我不是猶太人

當他們要追殺我
再也沒有人為我說話了

歷史是不斷循環的,只是當年被害的共產主義者,現在成了劊子手。